第56章 送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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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底，是这几个线子没能发现沈长海去找了谁，恼羞成怒找借口看押沈长海，以免生出变故。沈长海想到这儿，忽然叹了口气：“我出门都有人盯梢，你们两人今日出去，可察觉有人监视？”

他虽说言之有理。可今日种种在脑中走马观花的闪过，沈清并未察觉异常，隐约觉得遗漏了什么。沈长海察觉到沈清的心不在焉，蹙眉问：“清儿？”

沈明翰主动替她回答：“回父亲，我们刚出府门的时候，的确有人跟着。”

他查出有人跟踪时还在城内。众目睽睽，不好动手，沈明翰本来就想着出城之后再解决这些尾巴，可后来却不见了对方踪迹。沈明翰也百思不得其解，只能猜想道：“或许他们发现父亲也出府了，以为咱们是调虎离山，便不再跟了。”

否则根本解释不通。说到此处，今日兄妹二人收获颇丰，沈清看父亲愁眉不展，便温声安慰道。“父亲不必忧心，我们沈家身正不怕影子斜，何况此事已有了些眉目，父亲安心养病便好。”

沈长海勉强一笑，语气中掩不住的疲意：“不用担心我，今日我出府的确办了些事，陛下责罚也是情理之中”“我去见了培元德候，念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，他借了我一支暗卫。”

沈明翰和沈清的眼眸亮了起来，他们有了自己的人手，就无需事事亲力亲为，还要被处处掣肘。其实国公府位极人臣，原是不可能连一支暗卫都没有。可暄耀帝一直都很忌惮沈家，国公府的暗卫更是暄耀帝眼中的荆棘。沈长海察觉暄耀帝的处处针对，便主动遣散所有的明面上的人，才落得如今无人可用的下场。暗卫只听持双鱼玉牌者号令，沈长海将亲手将它交给儿子：“明翰，这令牌就交到你手上，如何用人全看你们。”

如今沈府是死是活，只能看兄妹二人了。入夜，夜空璀璨，群星夺目。沈府随着夜色陷入沉静之中。沈清做了一个噩梦。梦里是无边际的空洞和寒冷，她孤身躺在床上，锁链压得脖颈喘不过气，快要窒息时，一个更冰冷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。“冷，好冷。”

沈清低声喃喃，手掌的主人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，黑暗中只见冰冷刺骨的一双冷眸。她拼命想挣脱束缚，脚腕忽然被手掌攥住。掌心的薄茧擦得皮肉生疼，可男人的手劲儿不减，直接将沈清拖入无边的黑暗。“啊！”

沈清陡然睁眼。床幔外，阴影重重，明亮的烛光朝沈清的床幔移过来，宝青掀帘而入：“小姐，你梦魇了？”

“宝青？”

沈清拽住她温软的手，心有余悸的左顾右盼。后怕让她的指尖冷如冰块，宝青自责的替她盖好被子：“外头下雨了，小姐身子这般凉，难怪会做噩梦。”

窗外雨声簌簌。沈清立在窗前，望眼看去只见黑夜裹着天际，逐渐与梦中的场景重叠。前世记忆犹新，她若不想再重蹈覆辙，必须彻底斩断和那个人之间的羁绊。一个念头破土而出。宝青抱了被子过来时，沈清已快走几步到了桌案前。烛光影动，玉指纤纤。“宝青，研磨。”

沈清拿案石压好宣纸，细细回忆着程家所献出的金矿的位置图。宝青看小姐眼神严峻，也不敢耽搁，立刻磨墨。“小姐可是梦到什么妖魔鬼怪，要把它画下来？”

沈清只是一言不发的作画，宝青便不再询问，可她看她下笔从容流畅，画的更像是一个寻宝图。沈清仔细标记好每处位置，以便楚蔺寒可以看明白每一处细节。待他找到金矿，两人便互不相欠了。手下运笔画图，沈清却想起白日里他舍身相救，两颊不由飘起了晚霞。可前车之鉴历历在目，她与楚蔺寒并非良配。宝青看着沈清的脸色从红到白，只当是沈清又陷入了噩梦之中，急忙安慰。“小姐，你别去想那些鬼怪，若不想就不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