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处境身份的限制,最终,陆川还是强行克制住自己,没有和池音做到最后。
然后找了个合适的时机,把人送回了宫里。
虽然两人都不是初次知晓对方的心意,但不约而同的,双方都想再多在一起待一会儿。
池音向陆川问出了心中的疑惑,问了他关于七年前、七年间、如今,以及接下来的事情。
但陆川只选择性地回答了她的问题——
裴临沨确死于与蛮夷的一战中,但是被裴拓所害。原来,当年的裴拓背地里使计,在马匹食的草料上做了手脚,使得大半我军将士的战马在开战时萎靡不振,严重影响作战…裴拓的战马也一样,他首当其冲,不想却直直地摔下马。
虽未致命,但受了重伤,以致于在对付四面袭来的蛮夷兵时不敌,最后丧命。
而这些真相,是从裴临沨的亲信好友兼侍卫徐澹汕口中得知的。
当时举国悲痛,年纪尚小的他也一样,皇后忍受着失夫之痛,带儿子去宫外散心。不想在下马车时被一个乞丐缠住,乞丐虽疯疯癫癫,肮脏无比,满嘴模糊不清的话,但裴怀渊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父亲的亲信。
跟随的侍卫将其当众杀死,但却没发现于慌乱之中,他塞到裴怀渊腰带间的纸条。
纸条上,书写着当年的真相——当年的裴拓早与蛮夷人勾结,达成了各取所需的交易。裴临沨死,蛮夷故意败下,让裴拓携战功回。裴拓称帝后,保蛮夷百年安然,享天朝丰饶之物资。
与蛮夷的这一战,当时已进行了半月,胜利势在必得,武术高强的裴临沨却意外丧命于这最后的小小一场,令人唏嘘,兄裴拓为其受下重伤,亦未能于蛮夷刀下救得君主。后悲痛欲绝中奋起厮杀,以命相拼,终降伏蛮夷,凯旋而归。
但当时也跟随裴临沨上场杀敌的徐澹汕,却亲眼瞧见了实实在在的真相——裴临沨从战马上摔下后,虽重伤,但凭武艺之高,应敌只是吃力。待到裴拓赶至身边,裴临沨信任裴拓,将后背交于他,指望与他兄弟二人并肩作战。
不想,却遭到了裴拓的暗算。一根毫不显眼的银针,当场废了裴临沨的右腿…
战场厮杀混乱,除了时刻密切关注着主子动向的徐澹汕,几乎无他人看到,即便是有,也都被灭了口,难以从战场生还。
徐澹汕当时因与敌相搏,未能及时赶到裴临沨身边。裴拓为何能第一时间穿破层层蛮夷包围,抵达裴临沨身边?不想而知。
君死,徐澹汕理应以身殉之,但他身负重伤后,藏在双方参差的尸体之下,苟且活了下来,只为了将真相留存。
战场上的尸体被拉到山谷里喂狼,与狼相搏,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徐澹汕没了一条腿,一只胳膊才得以虎口逃生,走了几天几夜,拖着血淋淋的残缺的身体,回到了京城。
但是当时京城中铺垫盖地而来的,除了对逝去帝王的悲哀,皆是对裴拓的赞美称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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